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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内助”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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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革开放以来,各级党组织对在新时期如何开展反腐工作进行了积极的探索,取得了许多成功的经验。随着反腐败力度的加大,反腐新举措渐渐增多,有的新举措确实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有的却流于形式,其中有许多美好的设想,虽令人耳目一新,但是从可行性和实际操作效果看来却与初衷甚远,甚至于让百姓感到有作秀之嫌。比方说教育领导干部的配偶、身边的秘书仍至于司机不要利用领导的权力和影响谋取私利,并积极监督其依法行政。尤其是对发挥配偶的监督作用搞得声势很大。对依靠妻子或丈夫 “人盯人”的这种所谓 “贴身”反腐方式在许多地方被寄予厚望。什么“监督信息员”、 “家庭纪检监督员”、“廉内助”等名称很多。全国妇联也曾启动家庭助廉教育活动。总而言之,希望把家庭建设成反腐倡廉的一道牢固防线。笔者以为其愿望无疑是好的。不但要求管住领导本人而且要管好其家属其决心不可谓不大。但是“廉内助”一说笔者实在不敢苟同。“廉内助”这个新词显然是由“贤内助”演变而来。从文字上看并无不妥,但是站在廉政的高度上说,称配偶为“廉内助”这实在是一种错位。这个“内助”在逻辑上站不住脚跟。“廉内助”一说无疑在某种程度上说只是肯定了其配偶的地位特殊性罢了。无论是配偶也好,秘书也罢,假设发挥其助廉功能充其量也是属于“外助”。所为的“廉政”是相对于掌握了一定权力的领导而言。这个“廉”显然不属于家政范畴。众所周知,大凡官员不廉都是因行使职权越轨所造成的。假如,领导干部不在家中议公务、办公事铲除“内人”涉足公务的机会,就难以产生“贪内助”。从哲学的角度讲,假若依靠道德修养确实能够约束为官者保持廉洁的话,那主要还得依靠本人的品质和修养,因为这是内因。而配偶也罢,其他亲人或身边的工作人员也罢仅仅是外因而已。何况为官者并非小孩,亲人的监护作用可以说是微小的很。如果为官者即使在“内人”收取好处费之后也不与方便之门,那么自然就没有人去走配偶路线。大到省长、县长小到局长、乡长等官员难道还不懂法规和禁贪的政策?君不见现实中,有好多官员在台上大谈廉政建设,可实际上却是个大蛀虫。如果一个官员其修养自律还不如其普通群众身份之配偶,还要让配偶去为其补这种小儿科的廉政常识课,我们还有必要指望这样的官员造福人民群众,那实在是很大的悲哀。如果是这样的“公仆”,依我看不是要不要其配偶去约束他的问题,而是要考虑是否让这样的“公仆”退出干部队伍。
    笔者以为在探讨发挥配偶助廉的实际可操作性,很有必要先分析一下配偶的情况。

    一、从利益关系上分析,很难实施监督。
    按《婚姻法》的规定,夫妻双方财产为共同财产,所以丈夫如果有非法所得,其实妻子也有一份,他们是利益共同体,这样面对诱惑的不仅仅是作为领导干部本人,还有其配偶。在利益诱惑面前,要让官员的配偶做到没有偏差,随后还能纠其正丈夫或妻子偏差的,这种概率实在是太低了。我们常看到“夫贪妇随”的案例,而少见有贪官的内助“独善其身”的情况发生。假若其配偶自身欲壑难填,令其助廉岂不成了“牛吃菜请羊驱赶”?

    二、配偶原则性虽强,但权力炙手可热的官员常常听不进任何劝告,而监督无效。
    如原黑龙江省委副书记韩桂芝的“权贵之家”有6人涉嫌贪污受贿,惟一清白的是韩的丈夫。在韩伙同家人受贿950万元时,韩夫曾“以一战六”,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们停止腐败,但最终还是屡战屡败。可见,不受监督的权力用在谋私利上往往是法力无边的,配偶实在难以仰制它。象韩桂芝的丈夫那样勇于“助廉”, 想“以廉保家”者有,但为数极少,只是不具普遍性的个案。当然这一个案的出现也自有其价值,但愿我们能从中悟出点什么。

    三、自身合法配偶地位不保,何以实施监督呢?
    自身合法配偶地位不保,何以实施监督呢?有的虽说是“正宫”但其巢早已被二奶、小秘占据,所拥有的仅是可怜的名份,显然难以担当助廉大任。
    人们似乎也很难发现有哪一个贪官是因为妻子“大义灭亲”,举报或带着丈夫去检察机关自首而破获的。山东泰安市郊区近期查处的37起领导干部受贿案中,有34名案犯的妻子充当丈夫的"收银员",夫妻联手作案率高达90%。我们还可以举出一批有名有姓的一些夫妻共同腐败的事例,却很难找出几个妻子大义灭亲主动揭发丈夫犯罪的典型。当然,让家人吹吹廉政风,用自己的言行精心维护和树立好亲人的形象,维护好家庭的幸福无疑是好的。我们并不是反对家人助廉的做法。姑且不论聘请配偶监督官员在八小时以外的生活圈和社交圈做些什么是否侵犯人身自由,就其“廉内助”角色的尴尬及其本身操作上的可疑性而言,发动配偶做“助廉”只能作为反腐的一种有益尝试,但不宜炒的过热,与之相类似的新举措恐怕还是悠着点推广为好。
    目前,无论在法律的完备性、执法的严肃性,还是在监督的力度、防范的机制方面对腐败分子都缺乏有力约束,这些才是腐败现象禁而不绝的关键因素。如果我们的反腐措施不能解决公务员权力过大,风险太小的问题,反腐之路将永无绝期。

                                                     景宁县 林平 2005年12月14日
2017年10月15日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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